雷文作者

【BS】寻找克拉克·肯特(1)

标题:寻找克拉克·肯特/Finding Clark Kent

原作:DCU(B v S)&《?》

作者:Isgaard/伊思嘉

分级:  PG-13

配对:布鲁斯(蝙蝠侠)/克拉克(超人)。斜线有意义。

注释:本文有原型及相应取材,为防剧透,相关说明均放至文章结尾。

警告:第一人称叙述(不代表本人观点)

声明:他们不属于我。

Summary:我是汤姆·弗兰克。我为哥谭公报工作。一切都很平静,直到我接到了蝙蝠侠的爆料电话。

 

 

 

 (1)

我叫汤姆·弗兰克。我为哥谭公报工作。

 

大部分媒体人的工作就是寻找新闻,无论好坏,无论真假,他们要尽他们所能地报道它;大家在快与更快中讨生活。我知道这算不上什么好事。当一份报纸里连一点真话也没有了,那我们的工作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为我曾做过的所有事而忏悔。

 

所以今时今日我决心写下这一切,写下一个真实的事件,说一点真话……尽管它已经过去一段时间,而我亦不知道是否会将其发表,展示与世人;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能展示它(也许我该把它称作一个故事,这样大抵还会有杂志社愿意买下它)——但仍有一种意志催促着我写下这一切,在我仍记得每一个细节的现在,不能有任何一刻迟疑地写下它;我担忧我在每一个不经意间所遗忘的细节将摧毁我的所有叙述。

 

 

 

三个星期前我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这是所有事情的起点。那个人——尽管我马上就要说明他是谁了,但在这里,故事的开头(该死,这的确不能算是一个故事),神秘感是必要的——他很明显地使用了变声器,声音低沉,夹着机械般的质感,令人生厌;起初他只是说要向我提供一些资料,好让我把它们发表在报纸或者博客上。但谁知道这是真是假?我们不需要那些骗点击的垃圾。于是我委婉地拒绝了他——我想我大概是哥谭人里脾气不错的那一类。

 

但很快他又打了第二个电话来,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最后整个办公室的电话都同时响了起来。这就像一场灾难——简直糟透了。谁会这样打骚扰电话?我气急败坏地拿起我的手机,从它开始,将这个房间里还在发出声响的电话都一一挂掉,直到玛丽安提醒我——我手上拿的是办公室里的咖啡壶时我才终于意识到我摆脱了他。那个可恶的家伙。我把吱吱作响的咖啡壶放回原处,拿着手机走出了办公室。

 

你想吓到我?滚回地狱里去吧。

 

我这么想着,在通话记录里找到了那个号码,并拨通了它。来吧。我没什么好怕的——这些装神弄鬼吓不倒一个哥谭人。

 

那个讨厌的家伙几乎是立即接通了电话——我甚至没有听到拨通的提示声。我猜这个坏家伙正蹲守在电话旁苦苦哀求着这一通电话。我收敛了一下我的不满(也许还有一点得意……但是谁知道呢?我已经遗忘了它,记不起曾经任何一点出现在这个时刻里的情绪起伏;或许这就是我刻不容缓要将它写下来的原因),然后对着话筒说:“这里是汤姆·弗兰克。”

 

那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他开口道——我的确要反反复复说明他的声音,那像是被硫磺烧灼后的音色,它使我印象深刻,永难忘怀:“我改变主意了。我认为我们需要一次面谈。今晚十点四十八分,我要在犯罪小巷看见你,弗兰克。”

 

真变态。这个家伙也许跟布鲁斯·韦恩有仇。事情终于变得有些意思了——我朝地上啐了一口。“叫我汤姆。无名氏先生。”

 

 

 

最终我仍是去了犯罪小巷,尽管我的同僚们都表达了一定的担忧——但只要一想到克里斯不怀好意的神情,这一点迟疑终究要一扫而空;或许他正暗暗祈祷我也被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枪手给射死在小巷里,这样他就能独占头条资源。哈,伟大的弗兰克并不会让他如愿——就让这个可怜虫继续跟花边新闻鬼混吧——说不定还真能混出一两个属于他的花边新闻呢。

 

可当我站在巷口等待时,我的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我什么也没有想。我只是机械地过滤着自下午那一通电话之后的所有片段——所有我所遭遇的事情都变成了碎片,我无法捕捉也无法分析。世界被解构了。我大概也是如此——我变成了什么?我生于灰烬,死于尘埃。汤姆·弗兰克永远微不足道。

 

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我的内心是渴望着改变的。冗长的生活节奏麻醉了我,但依然有一部分意识在灵魂在离开世间前在躯体内活动。谁没有想过一飞冲天?我们并非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我们挣扎,在这个世界里相互折磨,仅仅是为了让自己生活得更好。但这个世界有什么改变吗?余下的人们继续挣扎并相互折磨,循环往复,无穷无尽。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吃人的泥淖。

 

我们向上爬,然后活下去;否则只能在烂泥里死掉。

 

 

(我尝试回忆起那一天的每一点心理变化。那个时候正好十点三十分整。正是接下来的那十八分钟发挥了关键作用——它串联起了一切,然后引我找到真相。

 

我决定将它们详细地记录下来

 

 

现在是十点三十分。冬天的哥谭很冷,于是我穿了一件毛衣和一件羽绒大衣。我戴了惠特尼给我织的毛线帽子,它有点旧了,但它的挡风和保暖效果依然很棒。我围着她在我们结婚第一年时送给我的围巾。它不再像从前那样柔软了,但我习惯了它的陪伴——从灾难中幸存后我变得恋旧,同时我也感谢活下来的每一天。于是我又穿上了过去的棉衬衫与运动外套。我勤勤恳恳地工作,给邻居送上我新做的司康饼,认真地参加每一次的社区活动。在这个过程里——社区互助会的同伴通常称之为“寻找自我价值”的过程——我感到新生。

 

但有时候我会非常怀念过去的日子。即使是穿着那些旧衣服也不能遏制住它对我的吞食——它们绝非铠甲。尽管它那么糟,黑漆漆地一片,符合大多数哥谭人的人生轨迹,可我有时候还是会怀念它——即使它真的是糟透了,就像一团在下水道泡了三天三夜的垃圾。大都会那群蠢货曾在脸书上写:“哥谭人不是在犯罪,就是在犯罪的路上。”他们真蠢——但这句话说得真好。

 

我们都是渣滓。但我们活下来了。就像碾路机能够碾碎石块一样,这个世界能碾碎任何东西——建筑、道路与人;但它们都碾不碎那些破碎的残渣……那就是我们。我们顽强地活着,因为我们足够渺小。

 

我曾为我的苟延残喘而痛苦。但这个念头当我站到这个巷子里时便被修改了——瞧瞧这里,犯罪小巷,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在寒冷与硝烟中孤独死去的地方;我不得不说他们真是大好人,即使是我这样的家伙也要心生敬佩。但这个世界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它把他们碾碎了。留下了小小的布鲁斯。

 

他们死后这里甚至一度变成了一个观光景点——导游们会这样向游客们介绍:

 

“我们参观了相当多韦恩家族投资修建的建筑与基础设施,哥谭里到处都是韦恩留下的痕迹,女士们,先生们。

 

这里是犯罪小巷,为哥谭贡献最大的两位韦恩死去的地方!”

 

这就是哥谭。我们无药可救……年轻的韦恩也长大了,他曾经逃过一劫;或许只是因为他也同样渺小。那么现在呢?他已过了可以算作英年早逝的年纪——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久到即使是韦恩夫妇的死也无法吸引到游客了。

 

而那个灾难之夜的幸存者——当年的小小的布鲁斯·韦恩一度长成了一个浪荡子。他活下来了,并一直活着。或许正因如此——正因为他没有像过去的韦恩夫妇那样做个无懈可击的大好人,他才活了下来。但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他又怎么能算作渺小呢?

 

总之——人们对他又爱又恨。我算不上喜欢他,我不喜欢所有的阔佬;但我欣赏他一个人能养活一个报社的行径。这个年头谁不想轻松一点呢?送上门的新闻当然欢迎至极;我们喜欢一切像韦恩一样即使站在路边抽个烟都能成为新闻的家伙。

 

但有时候我也会想他会不会走上他父母的老路——在某一个默默无闻的巷子里孤苦伶仃地死去,随着流浪汉与醉鬼的苏醒将他的死讯传遍哥谭的每一个角落;或许旅游社能够将它开发成另一个景点,也许韦恩夫妇之死的故事又将重新开始流传,犯罪小巷的昔日荣光也要伴着这个大龄花花公子的死得以复生。

 

这里很冷。也许韦恩夫妇死在这里的时候更冷。谁知道呢?我将我的毛线帽子拉得更下了一些,期望它能抵御一点寒冷。我想念惠特尼。当我在这里时的每一秒。

 

 

 

我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当时针转到十点四十八分时我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响。生活在哥谭的人——尤其是新闻工作者与哥谭警局都应当非常熟悉这个。那是“蝙蝠”降临。

 

我抬起头,看着那个黑漆漆的大家伙。这是我第一次直面这个流传在哥谭大街小巷的传说。它很高,或许是个大块头,总之站在那角落里怪吓人的。它打量着我,我也应该打量它——就像所有哥谭人在人生旅途开始之前首先要学会的道理的其中之一中所说的那样: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但我害怕了。我畏惧了。我甚至不敢直视它的眼睛,这只会让我被恶魔猎捕,被怪物打上烙印,然后被拖进沸腾的地狱里。

 

但我是个记者,即使我面对的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奥萨马,我也该流畅冷静地提出问题;我应当先开口的——我们有那么多的问题要对这个大家伙说,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沉默的胶着里,蝙蝠侠抢先说了话——它的声音仍旧像恶魔的低语。

 

它朝我说道:“汤姆·弗兰克。我知道你——你为哥谭公报工作。”它走得又近了一些;有那么一会儿我以为它会掐住我的脖子。

 

“还记得下午我怎么说的?”它靠近了我,声音嘶哑地朝我低语,“星球日报的克拉克·肯特。去找他吧,弗兰克。你会写一篇报道吗?”

 

蝙蝠的声线混合着隆隆的声响,这令它所吐出的每一个词汇都有若雷霆。它的声音似是被愤怒与阴森浸透了,但我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因为我看见了它的眼睛。它的眼睛是深色的。当它这样命令我的时候它其实仍然平静,甚至冷酷,就像征服或杀死一个人类于它来说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恐惧是它羽翼的一角,就像地狱里来的恶魔翅膀上会沾满硫磺与瘟疫;它们当然不会受到来自自身的困扰。它们正代表着灾厄,它们即是恐惧与伤病本身。它们只会传播它们——它们传播自己。

 

蝙蝠侠所带来的恐惧摄食着我的灵魂。我想要逃离开这里。我真是太蠢了——这个怪物是与盗贼、抢劫犯截然不同的东西;它能让所有人都害怕它是有原因的——但我的身体却挪动不了分毫。我像个癫痫患者一样将意识掉落在原地,却无法将它再度拾起;当它摸索着爬回我的身体,那个怪物已经走远了。

 

 

 

我依它所言去了星球日报。

 

报社批准了我的直升机使用申请,这大概算得上一点安慰。我不知道我还有哪里可以去——假如我临阵脱逃,它会像对那些可怜虫那样给我打上蝙蝠的烙印吗?这个念头给我带来了实质性的痛苦。我仅是摸到幻想的一角便觉得浑身发痛。

 

可当我站在这个大都会的标志性建筑下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我其实并没有做好要开始一段采访、一次谈话的准备(那时的我非常茫然,但感谢过去那些年的训练;现在来看,这大概算是一个还算不错的开头)。

 

发自肺腑地说,我对星球日报几乎是一无所知;于是我靠着我对这个业内颇具盛名的报社仅有的一点的了解,在东拼西凑中找到了大名鼎鼎的露易斯·莱恩的办公隔间。

 

星球日报的装潢设计——尤其是采光——比哥谭公报办公楼好了不止半点。这里忙碌又明亮,员工们热情洋溢,看上去一切欣欣向荣。我正是在这里找到露易斯·莱恩的。这个女人披着金色的头发,身材娇小,踩着极高的高跟鞋,有着如我所料的强势;但我熟悉她所散发的气息,那些弥漫在周围久久不肯散去的阴郁、忧伤与低落,它们在这个宽敞透亮的房间里是那么地格格不入。

 

“莱恩小姐。”我攥紧背包的带子,走近了这个年轻的普利策奖得主。她正在从办公隔间的隔板上取下用工字钉钉上的便条纸。她拔下一颗黄色的钉子,抬眼打量我:“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老天啊。尽管我比她高上不少,但当她这样看着你的时候你却觉得她是那么高大、不可逾越——我咽了口唾沫,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业余:“你好,莱恩小姐。我是哥谭公报的记者——汤姆·弗兰克。这是我的记者证。”

 

该死。我在干些什么?

 

她垂下眼,迅速地瞥了一下我的记者证;可她仍旧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任何表示。“你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帮忙的吗?弗兰克先生。”她又拔下一颗蓝色钉子——这下她该相信我了。来吧,弗兰克,说出来;“星球日报的克拉克·肯特”究竟是何方神圣——成败在此一举。

 

“您认识肯特吗?克拉克·肯特。他的名字是C——L——A——R——K,Clark。肯特的拼写是——”

 

金发的女记者的瞳孔骤然缩小了,一点模糊的声音从她的牙齿里挤出来,但她立即用紧抿的嘴唇封死了它。她的表情是那样地惊怒不定。露易斯·莱恩在这一刻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冒犯,她向我投来毫不客气的瞪视。

 

她踩着噔噔响的高跟鞋冲到了我的面前,脸颊通红,并喘着粗气。

 

“谁告诉你的?!”她朝我低吼,“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没有谁……女士,冷静一点。请冷静!”我在心底大声咒骂着那个邪恶的大蝙蝠。他都干了点什么事啊——

 

“谁告诉你的?!!”她发出低沉的咆哮。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有一千个谎话可以说,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唯一的一个真相。在她近乎实质的目光下我只有嗫嚅着,却说不出任何话。

 

“莱恩!过来一下!”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动。直到露易斯·莱恩回应了它,我才意识到那巨响来自主编办公室。我先是松了一口气。她的目光终于远离了我。但随即我意识到她或许就要因为这一声呼唤而离开——可我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挖出来。

 

我赶紧冲到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向她告饶:“我很抱歉,我很抱歉——莱恩小姐……我不知道这个家伙做了什么,也许我因为我的无知冒犯了你;但希望你能告诉我他做了什么。拜托了,莱恩,行行好,帮个忙。”

 

莱恩转过身,又踩着高跟鞋冲回了隔间;她将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地扫进背包里。“你为什么不在星球日报的网站上找一找呢,弗兰克先生?”她一手拎着背包,侧过身体倚着办公桌,仰视着我,可我仿佛被她从内里敲碎了。“你在网络上当然搜索不到他。在这里——这个世界——他留下的唯一属于他的东西就是我们给他写的讣告。”

 

“他已经去世半年了,先生。”

 

莱恩背着包从我身边走过,可我这一次却不再想要纠缠她了。我有些不知所措,或许一开始我就注定要落荒而逃。她将色彩斑斓的工字钉扔进我身旁的垃圾桶,红色、黄色与蓝色的钉子落进食物包装与废弃新闻稿里,这些闪闪发光的小东西在它们所触碰到的窄小平面上弹跳了两下,便很快地消失了。

 

 

 

——T.B.C.——

 

 

 

看出原梗的也请不要透露.....旋转感谢!

一切都会在结尾注明!

 

感谢阅读XD

 

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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