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文作者

【BS】悲伤的凤尾船

标题:悲伤的凤尾船/Sorgegondolen

原作: DCU(BvS)

作者:Isgaard/伊思嘉

分级:  PG-13

配对:布鲁斯(蝙蝠侠)/克拉克(超人)。斜线有意义。

声明:他们不属于我。

          因电影版与以赛亚书原文有一些出入,所以根据电影悼词做了修改。

          以及所有诗句引用自诗集《悲伤的凤尾船》。

Summary

       “凤尾船很重的装载是:三条生命,两条来去

              的,一条单程的。*

 

BGM:IF ONLY

 

 

 

(1).

 

温暖褪去了。

 

克拉克冷得直打寒颤,这冷几乎让他发疯。胸口的钝痛在这漫漫寒意里也变得不值一提,他苏醒得越快离沉眠的安逸便越远,现实的苦痛便越是要覆盖他,笼罩他,吞没他。四肢第一次有了知觉(“并不是第一次。”一个声音纠正)。克拉克觉得很冷,周围也很暗,空气沉闷且带着木材特有的一点尖刻发酸的气味。他眨眨眼,试图呼吸;呼出的气流打到盖顶的缎子上,又死气沉沉地扑回克拉克的脸庞。他直嗅到了死亡的气息——那是死而复生的吐息。回忆的碎片逐渐在意识里拼接。

 

他手中握着同样死去了的枯萎的花束,并感到空茫疲惫。他望着黑洞洞、似是要延伸到无尽里去的棺盖,但又意识到它与他贴得也极近。他既在无垠黑暗之中,又被困于这逼仄的地底。在醒来后的最初那么十来分钟里,克拉克只是望着那棺盖;可在那十几分钟之后,他才恍然意识到,眼泪正源源不断从眼角淌过。他沉浸于这迟来的哭泣中。

 

克拉克望着那在黑暗里泛着幽幽的蓝的棺盖,感到一滴泪落到了底才哭咽着回答:“我不是因悲伤而哭泣。”

 

他发出一点抽泣声,可这点声响就如儿时的哽咽,让他突生懊恼;于是克拉克屏住呼吸,随着呼吸的起伏将哭泣的声音吞咽回肚子里去。他就这样沉默地躺着,仿佛睡着一般,但他又是异常清醒的,并在越来越清醒的过程当中。克拉克已经开始思考该如何离开这孤独的坟茔,可眼泪仍在落着,好似要落尽他过去所有未曾落的眼泪;他在身侧摸索到一个相框。

 

这会是谁放的?玛莎还是布鲁斯?(“不是他。”一个声音说道)克拉克打开相框后的暗扣,将照片取了出来,并曲折起手肘竭力将它放进衣服里。仅是这一点动作便让克拉克筋疲力尽。一个猜测浮上水面——我失去超能力了,他想。他不再像过去那样听得到了;这就是他能在此享有长久寂静的原因。但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坏事。总之没有什么比死过一次更坏的了。

  

他试图用拳头砸破棺盖。可棺盖很结实,除了一片淤血外这一次的反抗并没能带来什么实质性的突破;犹豫再三后克拉克还是拿起了那只相框——尽管一开始他将照片取出即是为了这一刻,可他仍存有一点儿侥幸,期待能够不要用上玛莎或者布鲁斯(“不是他!”一个声音反驳)给他留下的这纪念。

 

他摩挲着它花纹精细的边角,预备着下一次的冲击。曾随着死亡而流逝的力量正缓慢积蓄着。但在这时间的空隙中他心里想的却是:

 

这相框是妈妈留给我的。

 

 

 

(2)

 

墓地里的青草不是那么茂盛,可也有些郁郁葱葱的意思了。在克拉克沉睡的日子里,一切都在改变着,曾经被清理干净的土壤最终依然会留下生长的种子;在微风拂过的每一天,阳光照射的每一秒,雨水滴落的每一瞬,万事万物都在生长。

 

克拉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回家。即使墓园离他们一家曾经一起居住的屋子算不上太远,他只需要走上那么一会儿就能抵达。

 

但他——克拉克对自己说:我只是没有进屋而已;我仍然是回去了的。他在那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过于低矮的秋千前站了很久,可是这一次乔纳森没有朝他走过来。我和爸爸都是已死之人了,克拉克想。

 

屋子里的灯是暗的,玛莎已经睡了。

 

他从坟茔里脱出时余晖正在褪下。堪萨斯夏季的燠热在晚风里涤荡殆尽,随着风一同向他涌来的是麦秆干燥后的芬芳与不知疲倦的虫鸣。克拉克看着头顶的星河夜幕,在极远的天际尽处仍有一线光辉尚未湮没在夜色中,那是橙红的色彩,沉着艳丽,但与夜空相接之处又是柔美的金色;几团伟岸云朵下的一抹水红正要滑落至即将完全降临的黑夜里。

  

“真好看,是吧?”克拉克轻声说。声音还有些哑。

 

氪星末裔依着微弱的光回到了小镇里。街道上很安静,孩子们回到了房舍里,烘焙坊早早地关了门,只剩下一两家药店和便利商店的光柔和地铺洒在路面上。克拉克不敢靠近街道,也不敢靠近任何拉着窗帘或未曾拉着窗帘的窗子;这里的人是那么地熟悉他,总有人会认出他来的。因此他只能穿过大片大片的田地,在青绿新麦的摇曳里回到阔别已久的家。

 

家里很安静,也很暗。克拉克不知道他是否该进去。他看上去也许就是个鬼魂——他要怎么跟玛莎解释?即使她仍摈弃一切地包容他,但他要如何向邻居们解释?他倚着门前那高耸的树,听着叶子沙沙的声音,像是聆听一场从未落下的雨。睡意渐渐地起来了。

 

他像个卫兵似的,悄然守候在门前。直到小镇里响起了第一声鸡鸣,他才舍得动了动有些僵硬酸痛的身躯,但他依然没有走,只是在门前轻轻的踱步,似是为接下来的离去预热一般。最后天渐亮了,在门前草地上露珠都变得闪闪发亮起来的时候,克拉克深深望了这屋子一眼,终于转身离开。

 

 

 

(3)

 

他听到煎锅里油嗞嗞地响起来。该把食材放进去了——于是克拉克将手搭在冰箱门上,预备要打开这门。可他又有些犹疑不决,只是倚着冰箱,望着一只维尼冰箱磁贴出神。他有一些选择:他可以做两份培根煎蛋,也可以只做两份煎蛋。如果有罐头汤他当然也不介意给餐桌上再添一点花样。

 

克拉克的食指敲了敲冰箱门。他喜欢这样做——因为在小时候,玛莎在厨房时也常这样做;他那时还没到她肩膀那么高呢。那魔法一样的手势就这样烙在他的脑海里。似乎只要用食指敲敲冰箱门,就有变出食物的魔法。他正要打开它——

 

“不要打开。”一个声音说(而他总是对的)。

 

于是克拉克迟疑了一下。可门已开了一半了。即使克拉克最后收住了气力,但那门仍轻巧地打开了,并且没有任何一点因保存住了新鲜时刻而变得清爽明亮的灯光泄露出来,因此也理所应当地没有任何冷气吹拂到克拉克的脸上。

 

冰箱已经断电许久了。克拉克站在那儿,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一点儿尘封的腐败气味在他周围打着旋儿,蓦地,克拉克想起了从棺盖上打着旋儿扑回脸上来的垂死气息。

 

 

 

(4)

 

“骑士和他夫人——化成石头却很快乐——*”布鲁斯在念着诗,调子拖得长长的。只是念罢这两句他便不再继续念了。

 

克拉克缩在枕头堆里写稿子,键盘按得啪啪作响。听着布鲁斯懒洋洋地念诗,克拉克含混地笑了笑,很是愉快地享受着此刻;布鲁斯一停顿,他便心不在焉地催促:“怎么不念了?铁石心肠先生?——你可是变成石头了。”

 

但这一点儿也不好笑。布鲁斯想,并将这一页翻过了。

 

他与克拉克并排着靠在床头,外面已是不见边际的漆黑;布鲁斯起身去拉窗帘,思忖着这难得平和的夜晚,却连一点月光也没有。湖面上没有任何微光。在这黑暗下似是没有任何一片湖泊于此存在过。

 

布鲁斯合上窗帘,翻身回到床上。“我换首诗给你念吧。”他说。

 

 

  

(5)

 

鸡蛋煎的是双面。公寓里的锅铲不知道去哪儿了,克拉克只能抖动煎锅让鸡蛋翻面而不至于煎焦。

 

克拉克关了火,在橱柜里却找不到任何一只碗,也没有能用的刀叉。整个屋子都是空荡荡的。他们的抱枕不见了,同一款式的珊瑚绒毯子也不见了。窗台上的月桂只剩下一个空旷的花盆。他攒下的与布鲁斯有关的杂志和报纸也再无踪影,他们放在书架上的合影也不复存在。克拉克正竭力忽视着这些。

 

在橱柜的角落里他找到一袋一次性手套。看标志似乎是某一次与布鲁斯订比萨外卖时剩下的。

 

他给自己戴上一只,从锅里拿起温度正好的煎蛋。克拉克咬了第一口,似乎有一点儿腥;于是他又咬了第二口。那腥味就这样弥散在他的知觉里——就连生吃鸡蛋的时候他也从未觉得这种食材的腥味会令人难以忍受,可在这个时刻,这因半生不熟而变得毫无遮掩的腥气是那样明显。

 

他的手有一点颤抖,他愈是想要控制便颤抖得越厉害,最后克拉克只能挨着流理台的柜子,滑坐到了地板上。一切都很安静,连虫鸣也在这夜里平息;公寓楼里静悄悄的,从窗边向外远眺,瞧不见任何一点亮光,似是世界都一齐沉睡去了。

 

鸡蛋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已凉透。克拉克蜷缩在厨房的角落,等待痛苦宁息。当疼痛的那一部分与夜晚一同平静下去后,他又开始一口一口地慢慢咀嚼,将剩余的一半吃尽了。煎蛋冷了,味道便不那么好。有点腥,又有点焦灼的苦。

 

 

 

(6)

 

苏醒的过程是缓慢且分裂的。

 

一切就像做梦一样。克拉克似是从沉梦里醒来。最开始身躯没有知觉,但是意识只要回归了一点,那这最不安分的魂灵便要在这棺材里四窜;于是克拉克渐渐地觉得这是在做梦了。只因这梦境又模糊,又温暖,还有钝痛在胸口隐隐发作,温吞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能喘气了吗?这个念头忽而一闪而过了,克拉克也有些不是那么确定。

 

这个梦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克拉克也不明白这究竟是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像在起源室里,又像在堪萨斯下午的草地上;他想要蜷缩起来,以缓一缓这僵硬的身躯(是他睡得太久了吗?),但因他的四肢沉重,无法挪动分毫。于是他只有与躯体中的沉重抗争,挥动火把以驱逐盘踞营地之上的野兽,但那猛兽只是退回到了黑暗里,熠熠的眼睛仍穿透黑暗紧黏在他的身上;只要克拉克放下火把,稍稍示弱,或展露出脆弱的后背,它便随时都会卷土重来。可火焰在木枝上逐渐衰弱、熄灭,似是颓败在夜晚的花朵。寒冷是与野兽一同回来的,冷意藏在它的皮毛下,藏在随着奔跑而搅动的气流里。

 

温暖褪去了。

 

 

 

(7)

 

在他们钉上棺材盖的时候,克拉克忍不住说:“可我还在流血呢。”

 

但工人们只是沉着脸,似乎并未听到他的话。他们合上了棺盖,克拉克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像是随时都能被消灭一般。“我当然会流血,”他放弃了抗议,又躺回原处,“我一个人也赢不了它呀。”他们正在他脑袋边敲钉子呢,克拉克先是听到钉子敲击棺木笃笃的声音,稍远一些的地方又回荡着铁锤敲击钉子镗镗的响声。

 

他抽抽鼻子——新做的棺木有点刺鼻。但他的表情凝固了一瞬,所以这皱着鼻子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儿孩子气;他有些局促地握紧了手里的花束,拇指与食指掐着满天星的花枝:“没关系。”棺材里有一阵植物的清淡香气,或许那是正在破碎的满天星。

 

工人钉死了棺材盖,退到一旁去。这盖子甫一钉上,人们便再也见不到微笑着的肯特先生了。在场的女眷都落下泪来。牧师走到棺前,念着悼词:

 

“这死者将要复生,尸首将要兴起。你们栖于尘埃的,要醒起歌唱。因你的甘露好像菜蔬上的甘露,地也要交出死人来*。”

 

应当如此。克拉克想。我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却不能就这样歇下安息。

 

 

 

(1)

 

来自C.Kent的邮件 

发件人:C.Kent<clarkentdp@gmail.com>;

收件人:我<clarkentdp@gmail.com>;

时间:2016年8月29日(星期一)

 

正文:

 

我不知道怎么联系你,但你可能会看这个邮箱。

 

有一个声音在我的脑袋里,也许是个鬼魂,也许是其他的什么;我想要跟他争斗,但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听从他,好像我的灵魂就要从他那迷失。他说的都是对的。我不明白该怎么做。

 

期望得到你的帮助。

 

 

 

(2)

 

他曾从这座城市之上飞过。

  

但现在克拉克只能仰望着天空,看着红眼航班从一头向另一头缓缓飞去。他不知道自己飞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在地面上看着会不会很慢,有一点滑稽?)或许以后也不会知道。现在他只能依靠代步工具了,而从堪萨斯到大都会是一段极为漫长的旅途。虽然过去克拉克也曾频繁更换栖息之处,可那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场漫无止境的逃亡。

 

他开始为过马路而不安,他耐心等待红绿灯转换前的每一秒,踏上人行道时小心翼翼;在过去他的谨慎是欲与他人行之保护的谨慎,可现在只要一辆超速的摩托就能轻易结束他好不容易回归的生命。他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横冲直撞了。现在克拉克轻易地就会惹得遍体鳞伤(在过去他是这样鲁莽吗?)。他会轻轻摞好每一只碟子,将刀具远离流理台的边缘;他会从劫匪背后靠近,也会低头躲避突然扔来的酒杯。严格来说,这行为似乎与从前也没有什么不同——可从前那是为了不露馅,而现在只是为了不受伤。克拉克开始学习迟来的人类社会生存守则。

 

每天回家的时候克拉克要路过一片工地——人们总会想方设法让他们的城市从伤口的纠缠里恢复过来。那里的温度总要更冷一些,穿越那里像穿越一片幽深水域;同水泥的森森冷意一起涌来的是腐败而沉痛的气味。每当克拉克穿越它的时候都会莫名想起需要长久时间愈合的创伤——只因这气息让他回忆起伤痛。路灯昏黄的光让他的影子将这片伤痕累累的城市的皮肤切割开来。

 

“我也很想回家。”克拉克站在空荡森冷的水泥怪物脚下。望着随风而散的缥缈水汽,他说道。

 

 

 

(3)

 

克拉克从那怪物手里滚落到一旁。破碎的水泥板很硬,仍有新鲜的死亡气味。克拉克躺在上边,水泥渣子硌得他浑身都疼。他看着钢筋如手臂伸展,拥抱尘土与硝烟四散的天;空气里飘散的火星像一场金色的、灼热的雪。

 

布鲁斯。他小口小口地喘着气,试图不要过分地牵动伤口;可意识随着疼痛一道流失,即使停止呼吸这疼痛仍旧存在。

 

布鲁斯。克拉克再一次呼唤爱人的名字。他想要流泪,但此刻的泪水好像跟血液一同从创伤里溜走,并且随着死的来临,就连未来的泪水也在他弥留的想象中流尽了。因而克拉克在收殓时被发觉一滴泪也没有流。似乎很平静地迎接了死亡。

 

(“他们觉得……这很切合一个英雄的结局。”一个声音说。)

 

在临死的时刻他再一次呼唤了他。他在心里又一次地想着——快听到我吧,布鲁斯;我正在死去。但最后似乎克拉克没有见到他。

 

 

 

(0)

 

布鲁斯从漫长的梦里惊醒过来。

 

哥谭夜里的风很大。阵阵夜风经由湖面灌进房间,裹挟着水气的风又湿又冷。布鲁斯走到窗前,看了一会儿波光粼粼的湖面。或许是屋子里的灯太亮了,不然这湖光怎么会像镀了金子一样?布鲁斯这么想着,又回过身去关掉了房间里的几盏灯;此时的湖面看上去便宁静了许多,但仍旧闪着点点水光。这波光看得布鲁斯既焦躁又不安,他关上窗户,走回到床边。床头还放着那本未能读完的诗集。布鲁斯瞧见这很久没有打开过的诗在一阵狂风吹过后停留在他未曾读到的一页,他拿起书,就着昏昏沉沉的夜灯读了起来。

 

只见那书上写着:

 

李斯特神父提惯了他的箱子穿过雪泥和阳光

他终于要死的时候谁都不到车站去迎接他。 

一阵非常有天才而具有白兰地味的温暖的

   清风

在差事中把他带走了。

他总有差事。

一年两千封信!

允许回家以前必得把拼错了的字写一百次的

   学生。

装很重的生命的凤尾船是朴素的,是黑的*。

 

布鲁斯阴沉着脸读毕这首诗——他的情绪一开始是空白的,随后才感到了一些仿佛被戏弄般的恼怒。但他只能告诉自己这终归不过是巧合而已。他站在床边,等待怒火退却。

 

最终他一言不发地合上了书页,将书又放回床头。通常布鲁斯不会读它,书签还插在很久之前他朗读过的那一页;他实在不明白在克拉克离开后朗读这些诗还有什么意义。于是他让这诗集的时间停留在了那一天。他有时会思念克拉克,但现在更多的是已习惯他缺席的生活了。

 

在布鲁斯陷入睡眠前,他终于想起克拉克的电邮已很久没有看过;大都会的公寓让助理整理完退租,也不知处理得如何。

 

又或者近日要到堪萨斯一趟,他在心底补充。

 

可他太困倦了,禁不得沾了枕头就陷进昏睡——总之一切明日再说。

 

 

 

*此处全文应为:“骑士和他的夫人/化成石头却很快乐/躺在超过时流的/一张飞翔的棺材盖上。”

*《以赛亚书》26章19节

 

 

 

 

这篇比较自娱自乐,所以发生了什么请自由心证;;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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