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文作者

【BS】芙丽涅

标题:芙丽涅/Phryne

原作:DCU(BvS

作者:Isgaard/伊思嘉

分级:  PG-13

配对:布鲁斯(蝙蝠侠)/克拉克(超人)

声明:他们不属于我。

Summary:我要画下你的样貌,记录下你的品格,我以爱与美来描绘你。我又要为你辩护,为你的光辉和良善而在法庭之上呼喊。但我又想要端坐席中,在人潮里判你无罪。

 

 

 

 

 

 

 

 

“我从来没想过你还会画画。”克拉克环顾四周后,颇为无奈地对我说。

 

 

 

当克拉克与我说这话的时候,我正一只手提着折叠画箱,另一只手拎着阳伞。我想我看上去跟一个训练有素的画家没有什么不同——我的意思是,这个问题太显而易见了;甚至在前一晚阿福给我们收拾行李时他就应该意识到这件事了。

 

 

 

“你还有得学呢,年轻人(son)。”我停下来,用我惯有的目光审视这里的环境,同时也如以往那样沉默且不引人注意地观察着克拉克。“不要试图低估一个韦恩。”

 

 

 

我看着他,说着一句可有可无的俏皮话。但克拉克一定会听出我的弦外之音——他总是善于寻找那些含混不清的隐喻与若隐若现的线索。因而接下来他所要说的我也有了隐约的预感。

 

 

 

“有人跟你说过吗?”克拉克抿了一下嘴唇,“在某些方面,你有时候真的像个糟糕透顶的国王(King)。”

 

 

 

每个人总会有那么几个即使经过严苛控制与训练也无法改变的小动作——假如克拉克在对话的时候抿了嘴,那通常意味着他的羞赧、不安、紧张、尴尬、失望、挫败和愤怒终于从匣子里飞出来了。而这从侧面印证了我的猜测。我是对的——于是我追加了一个问题:“你想说的是糟糕透顶还是君主(Emperor)?提问技巧还有待加强,亲爱的。你要采访的人可是我。”

 

 

 

克拉克正东张西望,试图追踪我的视线之所及。而他仅是观察了一会儿便很快地放弃了。他叹了口气,扭过头看向我:“当然是国王。关于糟糕透顶——你想说什么,布鲁斯?这跟皇帝的新装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他又抿了一下嘴。这次飞出来的是什么?

 

 

 

我朝他露出一个微笑。我说过,克拉克一定会听到的。

 

 

 

接着克拉克又对着四周扫视了一会儿,我甚至怀疑他用上了X射线。他固执的神情一如我们彼此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但可以预料得到的是,最终他将不得不承认他对此一窍不通;仅就这一点而言,挑选一个适合写生的环境比战斗更难。

 

 

 

来吧,克拉克。为什么不承认这一点呢?这不会比上一次我在所有人面前承认我爱你更难了。

 

 

 

“有时候你太傲慢了,布鲁斯。但是你自己并不知道。”克拉克说。

 

 

 

可我想我大概是知道的。傲慢——已经很久没有人将这个词联系到布鲁斯·韦恩身上了。但它又的确存在,并一直存在——我却是为我的自知之明而傲慢着。我知道我能做到什么,我能得到什么;我知道凭借意志并不能改变任何事,但我也知道经由意志驱使我能改变什么事。我知道我需要什么。韦恩仍然在狩猎,并将一直猎捕下去。

 

 

 

小镇男孩的目光仍然在这片林地里巡回。但我知道他就要承认他根本发现不了草地与草地之间的区别了。这会是韦恩的胜利。可他的肩膀塌了下去——该死,我现在倒有些不忍心了。

 

 

 

所幸这个过程只持续了几秒,克拉克很快就恢复了他惯有的活力。我想他或许已经习惯了这些:习惯从淤泥一般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并试图不再去想它;我一直都在观察克拉克,我知道这一切,我观察他并且了解他。可事实上这并不能使他解脱。他可以不去想那些事,但声音总会源源不断地从各个角落传来;他终究要陷到那些情绪里,并且它们将会变成他意识的一部分。而在意识的“后台”,这些情感将继续运转下去,直到拖垮他的核心。

 

 

 

他将左手的野餐篮子换到了右手,步履轻盈,踩着星点儿一样的花与延绵不绝的草走到我身边,我几乎要怀疑他是飞过来的:“拜托,布鲁斯,快做个决定吧。又热又亮的下午会影响你对色彩的掌控——这可是你说的。”

 

 

 

我的确说过这话,但我也知道克拉克只是为我们的野餐找个借口罢了。也许他终于意识到在这样的小把戏里他不可能赢过我。

 

 

 

“当然,我的好男孩。要休息的话我们得先铺好我们的野餐布。”我拍拍克拉克的肩膀,放缓声音说道。

 

 

 

于是克拉克依着我的指令将野餐布铺在草地上。他的动作熟练而利落,我想在他的少年时期肯特一家也常常会到林地里享受一段悠闲时光。而当他弯下腰时那个巨大的背包几乎就要将他的上身埋没了,从我的角度来看就像背包长了两只长腿。场景忽然变得又奇特又滑稽,它使我发笑——于是我也坦然地笑出声来了。

 

 

 

笑声过后,背包忽而耸动了一下,我看到克拉克的小半张脸从下面探出来,像听闻水声而来又躲在灌木丛后惴惴不安的鹿;他的眼睛是该死地亮,该死地蓝,在春光之下染上了该死的绿色——总之就像轰然击穿天际的电光,或是剥除包装后气息终于猛然爆发的可口食品——天啊,我的脑子里只剩下了胡言乱语。

 

 

 

而克拉克仍茫然不觉,他弓着身体,保持着那个天真而滑稽的姿势向我提问:“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也没有。继续吧,男孩。”我试图敛起我的笑意。我希望它能如溪流汇入江河一般自然。我希望能够在转眼之间变回那个云淡风轻的布鲁斯·韦恩。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被厄洛斯之箭又一次地射中了。

 

 

 

克拉克铺好了我们的那块巨大的野餐布,这是阿尔弗雷德准备的;在洁白而结实的布面上还绣有韦恩家族的暗纹。他将分量十足的餐篮放到布上,又把背包甩了上去,最后他把自己也狠狠地摔到野餐布上。阳光非常清澈纯净,同时具有水的通透与蜂蜜的光彩;它们轻轻落在克拉克舒展开的身体上,似乎再也不愿挪开。在这和煦春光里克拉克发出愉快而满足的哼声,似要陷入睡眠。

 

 

 

而我不会让他如愿的。我走过去了,用我的靴子去踢克拉克的鞋底:“快起来,你这个小懒鬼(lazy bones)。我们还有工作得做。”克拉克发出一阵近乎窒息的呜咽声,又在餐布上打了个滚。于是我踢了他的脚跟一下,继续催促着:“快起来,克拉克。我认真的——画不完我们今天谁也别想回去。还是说你在等一个真爱之吻?好吧如果你爬起来我会额外再吻你一分钟。来吧,宝贝。你不会呕吐吧?吐出一整个苹果的那种。”

 

 

 

“闭嘴,布鲁斯。我要晒太阳,然后睡觉。”克拉克的声音已摇摇欲坠了。

 

 

 

我只能无奈地俯下身去,就像我穿着制服时那样,去模仿一只贴近猎物的蝙蝠。我将身体覆上克拉克的,我想我的身高与体型已足够将克拉克完全盖住了;同时被我遮挡掉的还有从上而下的阳光。“你在做什么?”克拉克的声音是含糊的,但我明白他的睡意已经被驱散了;他仅是有些恼意地轻推了一下我的肩膀。可我们都知道这并不能使蝙蝠侠移动分毫。

 

 

 

“快起来,”我用手捧起他的脸,用鼻尖蹭他的脸颊,“让我好好画一画你。”余光里我看到我的额发滑过克拉克的脸庞,这使他发出吃吃的笑。“你可以画我睡觉——小憩——随便你啦,你才是起名字的那一个;总之我躺着,你把我画下来,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他说。

 

 

 

我伸出手臂将他搂住,吻着他的鬓角。“我要画你了,”我再一次亲吻他的嘴唇,“我的小芙丽涅。”

 

 

 

克拉克从野餐布上爬起来。他正睡眼惺忪,却又对我展露出一个笑:“普拉克希特利斯可没你好看,亲爱的。”管他呢,我只想吻你。于是我又吻了克拉克:“那——我将为你辩护。”

 

 

 

克拉克大笑了起来,精神抖擞地钻到一旁整理背包去了。而我则到预先观察好的地点立上我的画架——我摆弄画箱就像摆弄枪和蝙蝠镖一样自然。我很熟悉它。我仅仅花了几秒就处理好了这一切。克拉克从背包里取出阿尔弗雷德事先准备好的黑色罩衫和宽檐帽,拿着它们向我走来。我放下画箱隔板,张开我的手臂,好让克拉克替我套上这外套。

 

 

 

我看着克拉克为我仔细地扣上每一个扣子,为我抚平罩衫上的每一点褶皱;他给我的口袋里贴心地放上画笔,又为我戴上充盈着干燥的青草气息的宽檐帽。“好啦,”他吻了吻我的脸颊,“去吧,我的大画家。”

 

 

 

 

 

 

 

克拉克倚着树,整理着调查资料。我正画着这一幕。克拉克是我的模特。

 

 

 

当克拉克第一次与我坦诚相待时,他——这太难描述了——你只能说那是与语言、图像都毫不相关的美,是与任何通俗意义的美都截然不同的美,是这一个体所意味着的崭新的审美体系。

 

 

 

我意识到这是我无法明白的事情,我无法掌控的事情,我无法经由意志的驱使而去改变的事情;我研究不了它。展开一项研究的前提应当是拥有样本与对照,或者种种蛛丝马迹——但我的克拉克是唯一的,他是仅存的孤本。他与任何一个我们曾想象并描述的外星人种皆不相同,就连这般宏伟雅致的美学体系也将独一无二;我甚至不明白那些衣饰的伪装是怎样将这异星的光芒遮掩住的。我研究这一切有如搭建一幢于空中盘旋的楼阁,栽植一株于明镜中生长的花。

 

 

 

于是我不会研究他。我决心观察他。最初我观察这位天外来客就像观察我锁定的罪犯,我狩猎的目标;可长此以往,我最终将二者渐渐分隔开来。克拉克是与那些人不同的。他仍是我的目标,我期望狩猎的对象,但重心却逐步位移至布鲁斯·韦恩上了。我试图追求他,期望与他约会,而随着接触得愈多我只会愈发地沉迷其中。我用尽我所通晓的语言也无法对这氪莱普顿之美做出准确的描述,就连影像的录制都要折损这般光华。

 

 

 

可我想要记录。我无法研究,但我依然希望得以保留。我要记录下即便是克拉克自己也不会发觉的美。那超脱了现有的审美体验,游离在秩序与体系之外,那是未被发掘的;而我会是第一个发现它的人。我的名字将永远与他并列——人们谈论起我,就会想起他,人们谈论起他,就会想起我;就像达尔文与进化论、毕加索与格尔尼卡一样形影不离。克拉克与布鲁斯将在口耳相传中亲密无间。

 

 

 

因而我无法停下想要描绘你的欲念。我不会说“永远爱你”(Love you forever),因为即便是蝙蝠侠也无法预测到下一刻将会发生的事。但即使是这样我也无法停止去爱你,克拉克。

 

 

 

如何将对你的爱意永远保存?

 

 

 

莎士比亚曾对他所恋慕的女子承诺,她的美貌将在时光洪流里得以存留。于是他写下了那首著名的十四行诗——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可人们仍在传诵它;镌刻进诗句里的青春年华与浓情蜜意从未因年月消逝而泯灭于岁月之间,它们分散在每一个字母里,每一个词语中,随着印刷、朗诵、影像展示一再完美地重组起来。我们阅读它时与四百多年前的人们阅读它时所得到的并无二致。所有阅读它的人最终都会想起她,惊叹着她的美。她的美是永生的。

 

 

 

因此我要为你作画,亲爱的。我无法写下莎士比亚那般惊艳绝伦的诗句,我甚至无法将我对你的赞美公之于众。我爱你。但有些事注定会成为秘密。就像你的秘密身份是为了保护你所爱的人一样,我不能为你作下热烈的诗篇,我不能在晚宴的时候一直停留在你身旁,我不能在演讲的时候过多地凝视你的眼,我不能在战斗之后握住你的手,我不能在劫后余生的动荡中吻你。我想保护你,克拉克;我不想让你变成众矢之的。

 

 

 

我不想我们都变成众矢之的。

 

 

 

 

于是我请求我们的同伴,我请求他们在这一天分出一点精力照看我们的城市。我们在晨雾中出发,在阳光中抵达;这是完全属于布鲁斯·韦恩与克拉克·肯特的一天。我决意要在树荫与艳阳交错之间画下你。你将是我的芙丽涅。我描绘你一如普拉克希特利斯雕琢阿芙洛狄忒一样——但你又是与之截然不同的。你既是克拉克亦是超人。你既是Dionysus又是Apollo。你是变幻而位移的现代,是优雅而别致的古典。

 

 

 

你是我欲念的一切。

 

 

 

就像那些描绘妻子或情人的画家一样——我的芙丽涅,我将在此时此刻画下你;直到我们长眠地底,直到韦恩庄园化作历史的灰烬,但它仍会像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莫奈的卡米耶一样以另一种方式存活下去,并在所有的参观者的意识里生生不息,代代流传。

 

 

 

 

——End——

 

 

昨晚设置了定时,结果回家发现没传上去...检查一遍后发现敏感词是Apollo..........尴尬

其实想表达老爷的一点控制欲,不过能力有限.....自裁谢罪T  T

(灵感来自跟基友讨论热罗姆时谈到的《法庭上的芙丽涅》一作)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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